子熠君

【骁离夜大三角】《何处是归途》

第五章
第二日早朝议事过后，慕容黎帮毓骁洗脏辫。将发辫浸入熬制好的柏叶水中，轻轻搓了搓他那一头的辫，顺手把玩了一下那小辫儿，就像给狗狗洗头一样。脏辫洗了之后最好是自然风干，为打发时间，所以他们就吃起了糕点：
“王上，尝尝我做的糕点。”
“嗯，看来本王有口福了！”毓骁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很甜！好吃！阿离，你是怎么做的？”毓骁脱口而出问出一句，也没想要慕容黎怎么回答，却没想到慕容黎认真地说道：
“它的里馅是豆沙，外层是糯米，再裹上紫苏叶，清蒸开锅，香味四溢……”
“阿离最近挺喜欢做吃的？”
“嗯，闲来无事，找了食谱看了看，又跟方夜学了些厨艺，让王上见笑了。”
“哪里，阿离做的都好吃。”想了想又道：“阿离学厨艺，这样也好，有个消遣总不会太烦闷，本王就命人造些精巧的炊器烹具，也方便阿离煮食。”
“多谢王上。”
两人正吃着，忽有夜枭（私设为南宿的情报员）来禀报，说是天权因天灾而饥荒，有大量饥民四处寻食，有一伙饥民欲往南宿。
毓骁沉思了一会儿，说：“若是那饥民来了，便给他们施些粥，再让他们走吧。”
“王上……”
“阿离，有话要说？”
“阿离以为，王上此举虽是心善，但并不一定能妥善解决问题。”
“哦？那阿离怎么看？”
“王上，假如您是一个普通南宿富商，如果有一天，一个饥民乞丐来到您家门口、向您乞要粮食钱物，您会给他吗？”
“自然，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对方还是贫饥之人。”
“那如果来的不是一个饥民乞丐，而是一大群，甚至上百来人，您还会给他们吗？如果你只能给他们之中的一小部分人，但他们大部分人都得不到，那么那些得不到钱粮的饥民会怎么做呢？”
毓骁沉默了。
“贫穷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些弱者还要仗着自己贫穷这种道德上的优势以搏取他人同情，并以此强行索取他人物品的行为！”
“那……就命人把守边境，不要让饥民进入南宿。”
一旁沉默的夜枭发话了：“王上，恕属下直言，此时阻拦……怕是晚了。”
“况且，根本也拦不住，”慕容黎说，“人在饥饿时，为了活下去，几乎是什么事都能做。”
“那阿离以为应当如何？”
“王上，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劝王上不要救饥民，而是要用恰当的方法去救。饥民人数不少，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用的好则矣，用的不好则是人祸。”顿了顿，又说：“对待饥民，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关键是让他们明白不劳无获的道理，让他们有约束、有秩序，这样他们才不会乱来。”
“王上可命人先将饥民登记造册，报其姓名、户籍及擅长技艺，十人为一组，在城外设粥厂、建草屋以安置他们。”
“冶炼制瓷的工匠师可直接入厂劳作，每顿的伙食是一粟饭一素菜一肉汤；若有精通多国语言且识文断句者可筛选入吏作译胥，伙食亦是一粟饭一素菜一肉汤。”
“对其他的外来乞食者，早餐无偿施粥，一人一碗粥。一人持续劳作一个时辰，便可得一个馒头；持续劳作两个时辰，可得两个馒头。多劳多得，不劳无得，但每人一天的劳作时辰不能超过三个时辰。”
“这……阿离为何要限定劳作时辰？”
“外来的子民，虽可用于劳工出力，但势必会影响到本国子民的劳作生计。不劳则无获，不出工则无钱粮，外来子民要出工吃饭，本国子民也要就业以求养家糊口，掌权者不应顾此失彼，既不能让外来子民不劳而获，也不能让外来子民抢了本地子民的活计。”
“对了，除此之外，还请王上设立有关司衙以管理饥民，饥民若在出工时与当地劳工有不平之事时，可上报求申。”
“好，就按阿离说的去办！”
慕容黎在一旁磨墨，墨块碾磨着梅花古砚，渗出墨色来，毓骁提狼毫笔蘸了墨汁，拟好诏书。
“阿离当可为吾师也！”毓骁说着，对着慕容黎行了一礼。
“王上折煞阿离了。”慕容黎说。
“阿离，谢谢你。”毓骁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等毓骁和夜枭走后，方夜才端着人参花茶进来，见他正开着窗吹风。
“主子……”方夜帮慕容黎披上一件衣服，轻轻唤道。
“方夜，你知道吗？人情债最难还呀……”轻声一叹，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主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方夜递过来一个玲珑的茶盏，茶盏中绽开着一朵粉红色的人参花。
慕容黎轻呷一口，对他淡淡地笑了。
方夜起身将窗门掩上，挡住了外来的凉风……

―――――小剧场―――――
我：“阿离真聪明，想问题总是能想的这么全面，定然是深思熟虑，多次思考的吧？”
慕容黎：“世人都谓我心有九窍，以为这是我一事多思的结果，实则非然也。”（慕容黎嘴角微微上挑，）“事贵于刚决，有时候第一次思考时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但经过再三思考，则可能因想得太多而误入歧途，把原本正确的结论变成错误的了。”
我：“那阿离是如何思考问题的？”
慕容黎：“思考问题时首先要把握住正确的大方向，刚决果断，作出正确的判断。然后再在这个正确的判断的前提下，进行多角度的细节的思考，越全面越好。”
毓骁：O(ˉ﹃ˉ)O阿离好棒！！！
方夜：O(ˉ﹃ˉ)O主子好棒！！！
乱入的毓埥：弟弟，能收一下你那痴汉脸上的口水么……
乱入的萧然：方夜，你还记得瑶光学宫中的萧然么……